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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

拒绝

陈屿丞和朋友打了个照面要走,但他们接下去还有夜宵局所以就叫陈齐把他拉住。

“屿哥,你现在是我们里面最有出息的,兄弟们晚上想要给你庆祝庆祝,你不要扫了兴致。”好友挤眉弄眼的暗示着陈齐,陈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看他还站在原地,陈齐顺势站起揽着他的肩膀坐下。

对比刚来的时候,他现在是心不在焉的状态,手里的面巾纸被撕得稀碎,然后揉成一个小团被扔在桌上。

他和陈齐要了支烟点上,尼古丁麻痹神经给予大脑前所未有的沉静,个人以外的说话声全部隔绝,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,微弱又富有力量。他从自己的世界里逃脱的那一刻是看到文殊宛离开的时候。

和往常看到的她有些许不同,今天晚上是有精心打扮过的。她的头发似乎比前几天见到过的更短,穿着露脐短装和高腰牛仔。潇洒肆意,全然不顾外人的眼光。

她转头不知道在向哪一处媚笑。

陈屿丞视线追随着她到门口,眼神在露出的腰上徘徊,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,原始欲望被压制,但罂栗却引诱着它生长。

“走吧,我们转战下一场,我晚上没吃。”陈屿丞提议到众人也不好反对。

学校附近的烧烤摊。

到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人在等待,他没有在意,直接去挑选菜品后又去叮嘱老板:“要中辣,然后两扎啤酒冰的,四号桌那。”

“好嘞,您去坐会,今天人多您要稍微等会,桌上的小料可以先吃着。”

他看陈齐身边刚好空着位置直接坐下,旁边多出的椅子被他移到了后面,兄弟们看到他这举动连忙阻止:“屿哥,别还有人要来。”

陈屿丞又把椅子拉回来一脚踩在上面的横跨上,侧身问:“你女朋友,也没听过你小子交朋友啊,藏着掖着今晚才带出来给我们介绍?美名其曰,说是给我庆祝?”他连忙摆手拒绝,但也没说出这是给谁留的位置。

说话间,位置旁边来了人。

“我刚去旁边买饮料,都点好了吗?”说话的是一个女生,长相甜美,是很多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。她今天穿了一件吊带短裙,头发随意披散,慵懒之间不失魅惑。

她自然的坐在了陈屿丞旁边的位置,这位置本就是留给她的。兄弟们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,话里话外无不在恭维这位未来的嫂子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陈屿丞在喝完第三瓶酒后问的她。

梁倩勾起微笑的唇在他耳边低喃,手臂靠在他的肩上。“怎么,我组的局我不能来,多亏了你的好兄弟捧场,当然你能来我最是高兴。”她的手指在他脸颊边撩动,蔻丹扎人的眼,情,欲在空气里蔓延,即使陈屿丞如何的冷面,但看起来还是像一对情侣在耳鬓厮磨。

“我不喜欢上赶着的人,挺掉价的。”他轻手拂开梁倩,拿起酒杯和旁边的陈齐捧杯,酒杯举得和眼相齐,透过黄色的酒液看他那双眼,能摄人魂魄,要挟人的脖颈令人背后渗透凉意。

梁倩也自讨没趣,坐了一会就假借有事离开,酒桌上所有人都兴致缺缺,他们从没有看到过陈屿丞如此,他平常待人随和,尽管再不喜欢也是微笑示人。

其他人也借口离开,他一个人喝闷酒到十二点。

夜里的醉汉走路都是不太平稳,歪斜脚步又夸张大声的阔谈人生理想,被压迫了的生活只能在这一刻唾骂。陈屿丞是一个安静的醉汉,他没有被生活压迫,还未踏足社会。他双眼游离死盯着路边的灯光,惨白的如同他的人生,没有波澜壮阔,也没有色彩斑斓。

家楼下,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,他暗骂了一声“靠”,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筒上。巨大的声响激起了楼道的感应灯和墙根下呼呼大睡的猫。那边的人也意识到,她回过头,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美好,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插曲而坏了兴致。

彼此沉默,是他先打破。

“梁倩,到此为止别太过了,说对你没意思,就是没感觉。还有我家的地址又是谁告诉你的。”他站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,只能感觉他的语气是决绝的,还强压着情绪,下一秒可能就会做出冲动的动作。

“地址是我找班长问的,我就是想来告诉你,你今晚说这话挺伤人的,谈恋爱少有两情相悦,总有一方主动,你说我上赶掉价,当你有喜欢的人你又不是和我一样,真希望你的自尊也会被人一样看作不值钱的东西在地上践踏。”

年轻总不计较后果,自认为一套的处事,有的能醍醐灌顶,有的能杀人无形。

梁倩就此之后也淡出了陈屿丞的生活,那段过往也未曾对人提起,她是一个孤高且带有傲气的人。

次日。

中午十一点多,陈屿丞被电话吵醒,是陈齐打来的。

“喂。”他哑的说不出话,喉咙像是被风割了一样,腥味不停的往外涌。

“还在睡呢,听说梁倩又去找你?没事吧。”

“大约是没事,我现在是挺有事的,头疼,先挂了。”

他坐在床上回神,低头闻了闻衣服,一股宿醉的烟酒味。那味道一下子冲到大脑,胃里的东西配合着受到刺激,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冲。他踉跄地跑下床,蹲在厕所前呕吐。房间瞬间充斥一股难闻的酸味,物质腐败的味道。

胃被掏空,人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。镜子前的人衣衫不整,双眼布满血丝,嘴边一圈的乌青,头发杂乱,全然认不出这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。

他换下衣物和床单,扔进了洗衣机。站在淋浴喷头下,头疼依旧,抽离的灵魂在慢慢归位。

洗完澡他又是个清爽的可人儿。

客厅桌上的伞吸引了他的注意,这是他向文殊宛强借的伞。

他抓着自己如草一样的红色头发,看了一眼时钟,是吃午饭的时间,他下厨为自己煮了一碗泡面,对于这种低级玩家也只会简单的利用厨房来填饱肚子不会被饿死。

他端着碗坐在雨伞的对面,它就像个稀罕物件被他从里到外的仔细观察,而伞也不过就是网上39.8包邮的天堂伞。

无数普遍存在,且毫无特色。它却认为是个有趣的物件,愿意花时间去观察了解。

期间文殊宛多次发信息来叫他还伞,但他总是已读不回,有时借口回老家,要么就是在网吧,最后文殊宛也不再催促他还,就当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。

她的雨伞被他放在了桌子柜最下方的抽屉,他不想那么着急还给她,战线拉长,到要开学的时候,不然似乎没有理由再和“朋友”见上一面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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